尷尬的是,沐婉君剛說完,謝南城就撤回了贊。
“額……他又撤回了。”沐婉君一臉尷尬。
“無所謂的。”
涂然確實不在意這些小心思了。
她的信念比較堅定。
雖然未曾跟任何人說過。
但心里特別清楚,謝南城不是不愛了。
是出于某些特殊原因,不得不和自己劃清界限。
故意傳緋聞也好,還是故意冷淡她也好。
那些都不是真實的。
這倒不是說,涂然對自己有多自信。
而是她能感覺到,謝南城對自己依然有著深深的愛意。
只是……不那么善于表達了。
想到這里,涂然有些心酸。
她吃到一半,有些吃不下了。
“我出去一下,你們先吃。”
“這么晚去哪里啊?”沐婉君一怔。
“出去透透氣。”
涂然走后,只剩下沐婉君和白逸,就更尷尬了。
“我是不是說什么,惹涂涂不開心了?”
白逸猶豫了下,“應該不至于,涂然不像那么小心眼的人。”
“不對,應該是因為我提到了謝南城。”
沐婉君朝著窗外張望,看涂然開車出去了。
“哎,我真是多嘴。”沐婉君有些自責。
“不怪你。”
“他倆之間的事情,外人也沒辦法插手,但確實很微妙。”白逸安慰。
謝南城此時躺在天一閣的家里。
燈未開。
衣服未脫。
他癱軟在沙發上,抽了一根又一根的香煙。
客廳里充滿著香煙的刺鼻味道。
但他依然睡不著。
自從涂然走后。
他的睡眠質量就很差。
涂然給他拿來的藥,他也有吃。
吃完了也有困意。
但總覺得心事滿滿,睡不著。
外面的人都以為,他是因為跟遠航集團的商戰,所以精神壓力大。
但事實上,他知道。
失去了心愛的妻子后,他彷佛被抽空了一樣。
甚至每天覺得自己坐在辦公室里,都沒有任何意義。
都說錢是萬能的。
可是這一刻,他有錢如何?
能換來妻子的命嗎?
能還清楚沈園那位的救命之恩嗎?
顯然不能。
那位的身份,只能比他更有錢。
在絕對的權利和身份面前,金錢反而是最無用的。
隱隱約約中,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他似乎聽到開門的聲音。
恍惚間,還以為是做夢了。
直到那股熟悉的草藥香飄來。
他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。
此時,涂然也已經開了客廳的燈。
四目相對那一刻。
都沒有說話。
空氣彷佛都在這一刻凝固了。
“你怎么不開燈?”涂然問的很輕,聲音一如既往的治愈。
謝南城眼淚差點掉下來。
他最近發現自己特別愛哭,只要有關涂然的事情和那些美好的回憶,都想哭。
他看著她,強忍住眼淚。
“你怎么來了?”
“來給你送宵夜。”
“宵夜?”謝南城一怔。
“嗯,趁熱吃吧。”
涂然手里還有天一閣的鑰匙。
因為本身也沒想離婚,徹底分開。
所以也沒有敲門,因為知道他在家。
不在家,還能去哪里?
顯然也不會去老宅?
能陪他借酒澆愁的人也都不方便了。
馮堯當了爸爸后,再也不敢出去花天酒地。
陸之昂則跟沐婉君訂婚后,更加的安分守己。
謝南城不在家,還能再哪里?
事實證明,涂然分析的特別對。
“怎么忽然送宵夜來了?”謝南城緊張的像個毛頭小子。
“你剛不是給婉君點贊了嗎?”
“可是我不餓……”謝南城話還沒說完。
涂然直接打斷,“菠菜雞蛋面。”
謝南城:……
確實,這是他最難以拒絕的美食之一。
而且只有涂然做的,才是那個味道。
否則,就是米其林大廚,也不能做出他喜歡的味道。
“趁熱吃吧,一會就涼了。”
“也許現在就涼了。”
涂然拿出保溫飯盒,小心翼翼的放在餐桌上。
她的棉服外套上,甚至還蘸著雪花。
“外面下雪嘞?”謝南城問。
“嗯,一點點。”
“你怎么沒直接開到地庫?”
“走進來多冷。”他說。
涂然笑了笑,“不冷。”
謝南城說不出的感動,這個傻女人,大老遠的開車四十分鐘到市區。
就為了給他送宵夜?
但誰能拒絕的了呢?
謝南城馬上洗手坐下吃飯。
涂然則跟往常一樣,簡單收拾了一下冰箱和廚房。
隨后做在沙發上打開電視。
就如同之前曾經兩人在一起時一樣。
謝南城吃的很慢,很慢很慢。
他真怕自己吃完了,涂然就馬上走了。
這么短暫的美好時間,他真是千金難求。
涂然看電視的時候。
他時不時就偷偷看她幾眼,偷感十足。
而這一些的發生,有些人要吃醋了。
沈園
聶修的作息時間一直都是不固定。
他并不想監視涂然的動態。
除了,她和謝南城的見面。
換句話說,他不在乎涂然見任何人,除了謝南城。
所以,小杰猶豫再三還是跟他匯報了。
“主子。”
“涂小姐她……”
“去了天一閣。”
“什么時候?”聶修拿著象棋的手,微微一頓。
“就剛剛。”
聶修低頭看了一眼手表,“凌晨一點半?她去天一閣干什么?”
“這……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“謝南城在家?”聶修問。
“是。”小杰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。
沉默了能有十幾秒鐘后。
聶修直接掃興的將棋子丟在棋盤上,任由它凌亂不堪。
“沒意思,不玩了。”他說。
“主子,我可以現在就給謝南城打電話警告,他不該違反君子協議。”
聶修慵懶的開口,“他沒違反,又不是他去找涂然了。”
“這……也是。”小杰有些尷尬。
“真想不通,那窩囊廢有什么好的呢?”聶修傲慢不是第一次了,在他看來,謝南城沒有任何閃光點。
但很可惜,涂然對那個人很執著。
“或許不是謝南城哪里好,是涂小姐念舊。”
“涂小姐是個執著的人。”小杰安慰主子。
“她要是有一天,對我也如此,那就好了。”他起身看著窗外的夜色,喃喃自語。
這大概是這么久來,第一次,他說出這么直白的話。
小杰甚至沒辦法繼續接……
只能看著主子失落的看著夜空沉默。
另一邊,天一閣。
謝南城終究是慢吞吞的吃完了一碗菠菜雞蛋面。
味道他已經記不得了,但總覺得心滿意足。
能看見她,已經是知足。
“我……吃好了。”他說完,特意看了涂然一眼。